壕溝長曲軍機密,鐵壁拱圓碉堡堅;
五孔頂窗收景闊,牛心灣柱望身妍,
傘坑東眺光明鑒,西賞雲霞天地連。
<陳國彥>
赤馬山行奮上前,登高步穩健康詮,
傘坑密密多方隱,碉堡幽幽五孔堅;
蓊鬱一身天地壯,清新四野景觀妍,
牛羊拱衛東台望,猶有海豚偎水連。
<陳鼎盛>
【記者陳鼎盛報導】摘錄舊作:「澎湖四書」之「菊島之美百題唱和詩文集 頁‧一三八」。
前言:
辛巳年三月,此間「澎湖時報」二版報載:「赤馬五孔山頂發現三百多年歷史古堡,迄今保存相當完整,居民懷疑是鄭成功驅逐荷蘭人戰役留下之戰場遺址。」余亟思一探究竟而未能也。
概說:
七月下旬,余與國彥走訪赤馬,尋尋覓覓,未得其所。適有二人騎乘鐵馬,迎面而來,問之,其中一人,中年光景,其意拳拳,遂引導前行,並以行動電話,連絡其口中所謂之社區協會理事長。其時,余等三人,行至赤馬漁港碼頭鄰近之濱海公路,見一等腰山翠,已先拾級而上,未及半山之腰,乃見一人疾行而來,視之,年較中年男子為輕,是理事長也。道:「上山梯階,百四十餘,步履穩健,可至山頂;非有體力,或將喘吁。」「伊誰築梯?」「率皆志工,披荊斬棘也。」「何以築梯?」「招徠遊人,發展觀光也。」彼等憶及童稚,常登山上嬉戲,而今各已長成,營生不復踐躋。「五孔碉堡,何年以鑿?」「八十老者,兒時已有。日據之時、光復之初,均有日軍、國軍駐守。」「何人建堡?何時建堡?」「不得而知也。」余與國彥,步其二人後塵,聽其滔滔陳說,俄傾,已至山巔。極目四望,清風拂面,開闊呼吸,心曠神怡!
五孔山上,循梯階末,有壕溝。西行,初即狹,才通人;復前行,越行地勢越低,蔓草中,隱隱乃見碉堡。碉堡不大不小,西側鑿有五孔。五孔之窗,視野極佳;以觀動靜,盡在掌握。保存完整,疑是日軍曾予整修。堡側一屋,想是休憩之所也。出碉堡,原路東行至臨海崖上,一排盡傘兵坑,長草雜樹掩之,未能窮其端,不知有多少也。而壕溝者,不止一條,另有之,亦不知通往何方也。
五孔山上,有防風林,過防風林,則是田地,理事長曰:曩昔,長者於此開墾種作。中年男子曰:大人耕耘,孩童則於週遭遊玩,直至日沒,乘涼歌詠下山。當年守碉堡者,蚤已不見人蹤;而今一片農田,湮沒荒煙蔓草。滄桑變化,令人唏噓!
五孔山上俯視,柏油道路寬闊,眼底村落儼然;前望有山,形若海豚,依偎碧波。不問其名,且名之海豚山可也。東望一片蔚藍,遙對馬公湖西白沙,山下不遠,牛心灣長年矗立,內海風華一覽無遺。山北則是西台、東台,理事長告余曰。惜乎遠在視線之外;西有羊山,望去一輪日紅。
整理五孔山,中年男子參與其事,問其姓名,楊清榮也;理事長則蔡茂川也(當年)。
補記:
歸,西行不遠,有一寺院曰「西岩寺」,花木扶疏,古色古香,蔡理事長手指百年神桌,遺留彈痕鑿鑿,述說一段傳奇:二次大戰,盟軍轟炸,居民恐慌,數十人藏身桌下。其時,一枚子彈直飛而入,撞上神桌,人幸毫髮無傷,咸感觀音菩薩庇祐也。西岩寺前望五孔山,山頂五孔依稀可見。
△赤馬五孔頂級五孔窗(陳鼎盛攝)